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隱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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勸誘

兮朗去香園殿已經好幾天了都沒有回來。

鹿霍早在兮朗那裏得知了紫春的死訊,他的內心卻毫無波瀾。

反倒是這幾日一直沒有兮屏的消息,讓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,開始出門尋找兮屏的蹤跡。

白索和兮屏搬去崇屺殿的事在仙宮裏不是秘密。

他裝作傷還未好的模樣,拄著一根拐杖,慢慢悠悠的走在去崇屺殿的路上。

鹿霍想著他以拜訪白索的理由,在兮屏面前出現,兮屏自然會明白他的意圖。

他小心避開了寬敞的正殿廊檐,從拱門裏進入後殿的院子,在院子裏張望了一圈。

現在這裏居住的人較多,他不敢冒然推門,只好咳嗽著喊道:

“白索……白索!咳咳……”

白索頹喪的將自己關了多日,面色也不如從前那樣白凈,好似抹了一層灰。

他聽見鹿霍叫他的聲音,便開門將他扶進房裏。

“你傷既然沒好,何必在這麽冷的天裏到處亂跑。”

鹿霍裝作什麽都不知情,擺擺手道:

“近日雪水已化,不妨事的,倒是你,怎的如此喪氣?”

“嗐……叫我如何跟你說呢?”

白索斟酌著該如何跟他開口。

現在擺在他面前的,已經不是過去師兄弟之間互相猜忌的那種小事了。

鹿霍關心道:

“怎麽了?我是你師兄,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跟我說,是不是上神為難你了?”

“不是的。”白索回到:

“師兄你大概還不知道吧,師父他已經灰飛煙滅了。”

“你胡說什麽?”

鹿霍裝作被這一消息嚇的連難過都來不及表達的怔楞在那裏。

他顫抖著聲音問道:

“他是歷劫失敗了嗎?”

白索見他如此不敢置信,不忍心再瞞著他,揮手給屋裏設下一道結界後,便告知了一切。

“龍璞上神歸位那日對師傅所說的話你記得吧,師父一定告訴過你,他弒殺過一個仙神的事,你現在想必也明白那個仙神就是龍璞上神了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總之,這世上再也沒有師父了,松耘也面臨著弒仙的懲罰,上神身邊的兩位親信靈君要拿我去給松耘替罪。

我要是那日直接隨師父死了也就算了,如今這樣越是等就越是覺得害怕煎熬啊!”

鹿霍在得知了紫春死因的內情,一瞬間捏緊了拳頭。

他沒想到紫春會在歷劫之後迎來松耘的報覆,他更不敢相信松耘那麽蠢,竟然會去殺一個已經飛升的仙人。

這罪責松耘怎麽承擔的起,難道他連飛升神域的大好機緣也不要了嗎?

可再仔細想想他和龍璞關系,鹿霍覺得他一定是受了龍璞的蠱惑。

松耘那麽多年都在找龍璞,現在找到了,還不唯命是從的趴下來跪舔?

鹿霍陰鷙道:

“那你就準備這樣坐以待斃嗎?”

白索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善,擔心道:

“你想做什麽?”

鹿霍:“師父被人殺死,你難道不想報仇嗎?松耘既然要面臨神罰,還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,何必這麽浪費!”

“你要奪他靈力?”白索震驚道。

鹿霍再次強調:

“這有何不可,難道你真想替他去死嗎?”

“我…………”

鹿霍看他開始猶豫了,動之以情道:

“師弟,過去我對你怎麽樣你也心知肚明,雖然我搶了你的徒弟,可我也在好生待她,這些前事我們就不提。

但師父之前一直惦記著你,將兮屏撥給你做唯一的徒弟,如今他被人所殺,你就一點沒有為他報仇的想法?”

“可是……冤冤相報又何時能了?且上神若知道了,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啊。”

白索雖害怕,但心裏確實被他的話刺激的有些動搖了。

鹿霍繼續勸誘道:

“你怕什麽?只要我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,成功後就離開這青玉仙山,另尋一處藏起來修煉,過個千年萬年,總比在這裏寄人籬下永無出頭之日的好。”

“對了,你狀態如此差,怎麽也沒見兮屏過來照看一下你?”

他終於貌似順帶的問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。

“嗐,這事兒說來話長,兮屏在我們搬來的第二日一早,就說要去幫忙打掃一下松耘殿,結果她回來時是昏迷著被風君抱回來的。

我上前詢問,風君卻不理我,上神還將她的整個房間都布下結界,我也進不去,都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如何了。”

自己的徒弟,自己連關心一下都不可以,這靈君做的也是憋屈,白索此時的心,倒是更偏向了鹿霍的決定。

鹿霍旁敲側擊了解了最近兮屏不出現的原因,心下開始忐忑,難道是兮屏那裏漏了馬腳,他的陰謀被發現了?

看來兮屏是用不了了,還有兮朗,他這麽久不回來,也不知那三人有沒有隱患,當時就應該讓兮朗直接了結了他們才好。

現在他多拉了一個白索入局,計劃也必須得改變了。

他道:“既然是龍璞上神把兮屏看顧起來了,就先不管她,你先盯著崇屺殿的一切動靜,我會安排我的弟子代替素馨的弟子送供奉,一有消息你就讓他傳給我。”

鹿霍沒有告訴白索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,他猜這麽多天都沒有傳出素馨和她弟子受傷的傳聞,一定是龍璞在故意瞞著。

這樣也好,省的白索知道太多,反而影響他鋌而走險的計劃……

鹿霍來過崇屺殿的事,被風發現了,但他沒有聽到他們具體在房內說了什麽,只瞧見鹿霍出來時一副十分悲痛的樣子,他將此事告知了閣樓內的兩人。

“你覺得會是他嗎?”崇屺笑問風。

“敢這樣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關門設結界講悄悄話,是怕我們不會懷疑他嗎?”風答。

“呵,這你就錯了,有道是反其道而行。”松耘也笑道:

“你現在不就已經打消對他的懷疑了。”

風:“…………”

難道是他太單純了?

他舉棋不定道:“雲丹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,這樣看來鹿霍的嫌疑是不是更大一些。”

“也不一定,不是有動作就有嫌疑,也不是沒動作就沒嫌疑,既然已經確定了是他們其中一個,那就等著接下來他們自己浮出水面好了。

你回去照顧兮屏吧,順帶告訴蚺,彣柬若病好了,就放他回去吧。”崇屺囑咐道。

他對此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,也是上次被紫春的這些弟子徹底搞得寒心了。

“…………好,不打擾你們!”風丟下手裏的茶盞起身下樓。

崇屺靠向松耘的懷裏,囅然一笑。

這樣的閑適不過半日,崇屺就感覺宮門口來了人,他趕緊外出迎接,原來是南極星君和刑罰天神部下的一位小仙官。

這位小仙官見到崇屺後便恭敬的作揖行禮,大概是在刑罰天神身邊待久了,所以也學得不卑不吭,一副嚴而板正的臉。

南極星君到是和藹可親,他拱手道:

“龍璞上神,多日不見,略有消瘦啊,可是擔心松耘小友的事情?”

崇屺邊帶路,邊回到:

“的確如仙翁所說,這些天一直很憂心,不知諸位天尊商議的結果如何。”

“呵呵,這個嘛,一會兒讓欒星小仙官念來,爾就知曉了。”南極星君撫須道。

幾人來到崇屺殿,風和蚺連忙客氣的請二人入座後奉來茶水,松耘從崇屺的寢殿裏出來,與南極星君和欒星小仙官見過禮之後,就等著他們發落了。

雖然知道不會罰的太重,但崇屺還是難免緊張的看向松耘,松耘回了他一個十分安定的眼神。

欒星也不再賣關子,直接拿出玉令宣讀:

“青玉仙山松靈,松耘聽旨。”

松耘跪俯了下來。

“因爾弒殺仙神,本應判爾身銷魂滅之刑,但念在其情有可原,此原由又經神域諸神所斷,皆為紫春行事過惡,顧所,改判爾至刑罰天神所轄之地,流放七載。”

本來聽到最開始的那一句,崇屺和松耘頓時心中一涼,可後面的旨意讓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,這懲罰對於松耘來說簡直是不痛不癢。

刑罰天神的管轄之地,一載十年,七載就是凡人的一生,很快松耘就能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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